2015年9月13日 星期日

罪疚感與犧牲

在Melanie Klein的視框之下,引領我們看見最初存在於人身上的現象。


母親如此美好、乳房如此滋養,在認同、攝入奶水,填飽來自本能的肚子疼痛/飢餓的歷程中,同時也嫉羨著它的美好功能。伴隨嫉羨的是一股憤怒,那是我所沒有的,我要從妳身上掠取得來。於是更使勁地往一切美好的、嚮往的、豐沛的客體狩獵,貪婪地、貪婪地、無止盡地企圖占為己有,彷彿我期待,這世界所有的美好都屬於我擁有。

在幻想中的征戰,不論於道德層面或是實際的情況,都不可能有完全佔有、掠取、攻陷此美好的一天。成長歷程中必然的挫敗與憂鬱、對掠奪母親的罪疚感,亦是必然從中升起的感受。

然而,「罪疚感」仍很有可能過於脹大,到個體難以控制。
於是長出為了贖罪的「犧牲」。

伴隨母親真實地在生產過程中的困難、身為非她能力所及能扶養的孩子,在現實層次上,我算是蠻成功地佔有了母親,使她痛苦、使她無法哺育其它手足、使她把我送給她母親照顧。同時,她成功地把兒時想像中的孩子還給她母親,而我也成功使母親不再是母親,她在此刻更近於一個女孩。

不知從哪時候開始運作的嫉羨與更多的生活現實,慢慢囤積起我滿滿的罪疚感,帶起了贖罪的犧牲。

這份犧牲使我不曾畏懼,不曾害怕任何的討愛者,綑綁、疼痛、性調、穿刺、聖水或血,只要情境之下允許,過去的我,從來不曾感覺到害怕。「如果主人喜歡,那就是我喜歡的。」並將此做為我所信奉格言。像是個擁有過於濫情又Icup的乳房一樣,使盡力氣地奉獻與犧牲。實際上,我享受著提供的歷程中我所真正獲得的犧牲:扮演著曾經我所期待的好母親的樣子,同時,我也扮演著好小孩,像玩家家酒一樣,用行動演出我的渴望。

不知從何開始,骨子裡最深最深的渴望是輪姦,渴望被大於三人以上狠狠地啃食使用。然而,暗度陳倉的是更多的罪疚感與贖罪的焦慮。在六歲前我在快樂的外婆家長大,家裡的兄弟姊妹卻飽受我爸暴力與酒精的威脅。過去的我,總是可以很得意又理所當然地覺得「外婆家比較好」,實際上,潛抑更多的,是一份來自於倖存者的不安。

同時也使我想起,在被主人狠狠地抽插中,每次眼神看著主人、喊著一次又一次的「對不起」、「對不起」…總使我越來越興奮。彷彿在被父親、懲罰的陽具施虐後、責罰與以身體獻祭般地贖罪後,我才能夠被父親--母親的愛人,所深深地原諒。



「害怕」,久違的害怕,實際上我是害怕的。
我無法將自己的每一寸骨肉或每一滴血或淚都奉獻給你們。
因為我無法給出如此之多
我也害怕被你們掠奪至盡
同時我也不希望你們成為我贖罪的工具。

以上。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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